俄罗斯学生鲁斯兰(Ruslan)强烈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并三次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反战抗议活动,之后受到逮捕威胁。
俄罗斯学生鲁斯兰因自己的国籍而被迪肯大学拒之门外。
因此,他没有料到在澳大利亚会面对歧视。在这里,他与多数人意见一致。
去年以游客身份来墨尔本后,他因为朋友推荐而决定报名迪肯大学(Deakin University)的创意艺术硕士课程。
“我申请,是因为这是我朋友上的大学,我被拒收时非常惊讶,”他告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
“我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难过,”鲁斯兰说。因为担心可能遭到有关部门的报复,鲁斯兰要求只透露自己的名字。
他收到的拒招信解释说,迪肯大学有一套适用于任何情况的政策。
“因目前之情况,我校不招收任何来自俄罗斯的新生,”信中写道。
由于形势敏感,许多在澳大利亚的俄罗斯学生对公开发表意见小心翼翼。那些愿意接受采访的人都表示,俄罗斯政府入侵乌克兰的决定让他们受到各种影响。然而,他们表示,澳大利亚人针对他们的俄罗斯国籍而进行歧视是例外情况,不是普遍现象。
他们都想表明,自己做出的斗争与乌克兰民众的经历无法相比。
亚历珊德拉到泰国看望母亲,她由于安全原因而避免回俄罗斯。
亚历珊德拉(Aleksandra)是墨尔本大学(University of Melbourne)的一名博士生,她同样只想在文中提到自己的名字。她说,自己对鲁斯兰的遭遇感到惊讶,因为她在澳大利亚的经历与鲁斯兰大不相同。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开始前一周,她从俄罗斯来到澳大利亚。她说,距家千里之遥时看到入侵的新闻是自己一生中“最痛苦难忘的经历"。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环境全新的国家后,她发现在结交新朋友时很难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感觉有点被孤立,”她说。
墨尔本大学的另一名博士生玛丽亚·蒂莫费耶娃(Maria Timofeeva)也反映出同样的感受。她说,战争开始后,作为一名俄罗斯人在澳大利亚感到“没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同事还有街上的陌生人会做出什么,”她说。
“一直都没什么,但我说‘我是俄罗斯人’时经历了这种恐惧的感觉。
“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玛丽亚·蒂莫费耶娃对自己将参加在弗兰举行的会议上会受到什么对待感到忧虑。
尽管有不安的感觉,但亚历珊德拉和玛丽亚都表示,澳大利亚民众打破了他们的预想以及对受到歧视的担忧。
两人都表示,澳大利亚人似乎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普通俄罗斯人和俄罗斯政府的行为,并且没有做出不公平地指责。
“大家对所有的事都特别同情,“亚历珊德拉说。
俄罗斯摄影师瓦伦丁(Valentin)在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RMIT)学习视觉艺术,他也只想用在文中使用自己的名字。他说,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时,他还是感到震惊。
“看到新闻时,我真的开始哭出来了,因为这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情况,”他说。
瓦伦丁对回到俄罗斯感到担心,因为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声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行为。
瓦伦丁九年前从俄罗斯来到澳大利亚,并一直公开表示反对战争,但他在俄罗斯的大多数家人都与其观点相左。
他认为家人支持入侵乌克兰是因为他们接触到的“宣传”。
“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但他们都被洗脑了,”他说。
为了避免摩擦,瓦伦丁和家人决定不谈战争。尽管如此,他说对父亲“感到非常自豪”,因为他是家中唯一拒绝相信莫斯科说法的人。
去年,许多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各银行实施制裁,以这种方式对俄国施加金融压力。在澳大利亚,制裁给包括俄国留学生在内的俄罗斯公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复杂情况。
鲁斯兰的母亲曾经从哈萨克斯坦给他汇款,但当哈萨克斯坦的银行注意到与账户有关系的俄罗斯电话号码时,不久即开始拒绝汇款交易。
“对我母亲来说,这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鲁斯兰说。
“汇款一直都是最大的问题,因为,每次我们找到一种新的汇款方式后不久,交易就会被取消。”
亚历珊德拉和玛丽亚表示,她们在试图取钱时也面临了类似的困难。
玛丽亚飞回俄罗斯取钱,并把尽可能多的钱带到澳大利亚,亚历珊德拉则在开始在当地挣钱之前被迫用100澳元支撑了一个星期的生活。
鲁斯兰目前在墨尔本学习英语,并且还申请进入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就读。
“我在澳大利亚的计划是将英语技能提升到较高水平,学习艺术,有可能的话,再得到一些有意思的工作经验,”他说。
斯拉瓦·基塔夫发表了一封由全澳各地教育机构100多名学者联署的公开信。(Supplied: Slava Kitaeff)
斯拉瓦·基塔夫(Slava Kitaeff)是蒙纳士大学电子研究中心(Monash e-Research Centre)的副主任。一些人曾向鲁斯兰伸出援手,提供建议,他们当中就包括基塔夫。
基塔夫博士是澳大利亚俄罗斯社区中受人尊敬的人物,在澳大利亚生活了20多年。他在2022年给澳大利亚各大学写了一封公开信,敦促他们接受因战争而逃离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个国家的学生。
“我认为这是一场在乌克兰打的无缘无故、毫无道理、令人难以置信的战争,"他说。
他补充说,考虑到迪肯大学“实际上是第一批非常积极地回应那封信的高校之一”,他对迪肯大学的政策感到惊讶。
斯塔夫博士说,俄罗斯青年,特别是学生,一直站在抗议这场战争的最前沿。
他补充说,俄罗斯学生在澳大利亚的时间可以在改变他们的心态,以及催化改革方面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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